大唐豪侠: 天平版《大唐豪侠》-第二三章 炎黄之门
炽炎作者简介:网络原创女侠天平,文净如水,寒如冰,貌灿若朝华,才深若幽谷,有书:《双曜引》、《西幸残歌》、《凤起阿房》、《千金掷》、《分飞燕》、《落鸿火》、《庶人剑》等,笔落处,剑气如虹,倚天出,谁与争锋!作品简介:家国乱、山河错,檀灰藕断肠结,何处勘破。江南雪、塞北歌,苍茫万里行遍作者简介: 网络原创女侠天平,文净如水,寒如冰,貌灿若朝华,才深若幽谷,有书:《双曜引》、《西幸残歌》、《凤起阿房》、《千金掷》、《分飞燕》、《落鸿火》、《庶人剑》等,笔落处,剑气如虹,倚天出,谁与争锋!
作品简介: 家国乱、山河错,檀灰藕断肠结,何处勘破。 江南雪、塞北歌,苍茫万里行遍,芒鞋破钵。 叹、叹、叹、 少年游、西湖楼,银鞍紫骝马,临水照吴钩。 罢、罢、罢、 萦蔓草、黄金台,长安客居老,胡姬鬓上白。 耿耿孤心、荧荧青灯,春闺梦未尽,寒枕听残更。 疏枝星梅、岸芷幽芳,凉州月如水,侠骨死犹香。“我没错!”李德奖脱力倒在地上,秦少陵情不自禁地向他踏出一脚,然而叶笑天却抢先一步地跨到他面前。 “啊!”二人几乎同时退了一步,他们看清了李德奖劈砍的是什么。 那是一道极淡极淡的光柱,光柱从地上的小眼中透出,小眼并不规则,光柱因此也显得相当模糊。 尉凌云正想上前看时,聂千千扯了一下他的衣衫,小声道:“这里还有!” 他定晴一看,果然又是一线光柱,在聂千千脚下升腾而起。几乎同时,叶笑天和秦少陵也发现了另外的三处光柱,这五支光柱间隐约有弧线相连,状若梅开五瓣,而五瓣之中,似乎又另有图案。尉凌云往前走了几步,发觉那里地面上刻着一只熊头与一只羊头,双头环状,如太阳阴阳之图。笔触古拙,仅绘其意,仿佛小儿信手涂鸦之作。 “这是什么?”聂千千皱了皱眉。尉凌云喃喃道:“黄帝姓姬,号有熊氏,炎帝姜姓,姜字羊头,这是炎黄二帝族徽呀!” “我明白了!”尉凌云拉着聂千千奔到她方才发现的那个小眼处,急切地道:“将你的‘修罗破’插进去试试!” 聂千千也醒悟过来,只是当她掏出来比划时,却皱眉道:“好象不对!” “让我来试试!”叶笑天也醒悟过来,掏出他的“惊雷”走过来。 “别……”尉凌云眼角扫到一些动静,喝叫出来。然而当叶笑天顿步回头时,却见卫枫从角落里滚了出来,一剑劈向躺在地上的李德奖。叶笑天颇为惊怒,他挥棍击去,却被秦少陵接了下来。秦少陵守得严实,叶笑天一时冲不过去。这刹那间,便见卫枫的剑刺入了李德奖的腰间,李德奖触了电般痉挛了一刹那,骤然却飞弹起来。卫枫骇然后退,然而一道起先无色无形,继而色泽浓到极处的剑光便贯穿了卫枫的身躯,如同有一轮红日从胸口里喷涌而出,他浑身发肤刹那间化作透明,似乎被这旺烈的光芒烤化了。 “卫枫!”秦少陵霍然变色,疾步冲到他身侧,正来得及在他跌落在地前扶起他。卫枫却急切地拉扯着秦少陵的衣袖,指着地上散落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李德奖失剑的手无力地在石面上抓挠着,试图将那些东西重新收回手中。 “梅花错”! “烈火剑”! “冰封千里”! “去……”卫枫挣扎着从喉咙时砰出一个字来,秦少陵却似乎呆住了。 叶笑天棍头贴地一挥,离他最近的“冰封千里”被扫到,在光滑如水的石面上掠过,向着尉聂二人飞去。 秦少陵似乎被叶笑天这招刺激到了,一把抓住了“梅花错”,另一脚往“烈火剑”上勾去,然而看似已经奄奄一息的李德奖竟然再次抬首,发出虎狼般的嗷叫,勉力挪了几步,将“烈火剑”压在胸膛下。 “这是我师姐的,是师姐给我的……”他在凌乱的头发后面抬起充血的眼盯着众人,咬牙切齿地吼道:“是师姐给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谁都别想!” 尉凌云和聂千千对视一眼,他们听出了李德奖对宁婉儿一些更加深沉的感情。聂千千对他的痛恨尚在,然而看他如此情形,显然也不必她来报什么仇了。她向李德奖走去,李德奖起先怒瞪着她,继而目光渐渐涣散,竟开始呓语起来。 “师姐,师姐你化身为佛了吗,我方才……看到你了……” “想必你师姐能体谅你,你安心地去吧!”聂千千温言道。 “不,”李德奖的瞳子里骤然间又凝出了光,他盯着聂千千片刻,又向叶笑天道:“叶……我,我要死了,我有话,要告诉你,关于……” 叶笑天正全神贯注地监视着秦少陵的一举一动,听到这话时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回过头来。然而这一时间,本来静谧之极的空间里面,突然塞满了杂沓的足音。喧哗声中,唯一能听到的,是童敢的叫声:“大汗,就是这里了!” “他们,来了……”卫枫微微地笑着,面色一点点灰败下去。 “卫枫你……”秦少陵有些张皇失措。 “神君,我本来只是个奴隶,不是您的提携我绝不能有今天……我对你的敬重之心,或许微不足道,可,实实在在,也是有的。请不要说这世人的人都是您的敌人,天煞盟许许多多兄弟,都追随着神君呢……” 秦少陵将耳朵紧贴在他嘴上,然而他的声音终究淹没在颉利可汗得意的呼喝声中。 “这鬼地方倒漂亮,以后冬日里搬进来住。” 秦少陵霍然站起,卫枫从他手臂间摔落在地。他站起的瞬间胸膛被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激愤充满,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突厥大批人马的到来令聂千千和尉凌云骇然,他们本已寻到与手中之物相符的孔窍,就随手插了进去,若隐若现的的光柱消失,室内骤然暗去不少。叶笑天防着秦少陵,侧过头吼道:“你们快把李德奖的那个插进去!” 聂千千冲向入口中,正与领头而来的童敢打了个照面。她手中虽无兵器,然而一拳击出,身臂却恍然化作那支纵横无敌的修罗破,生生将童敢推了回去,顺带撞倒了颉利可汗。 尉凌云勉力将李德奖的身躯抬起来,却发觉,不知何时,他竟已将那枚染透了鲜血的“梅花错”插入了身下的孔窍中。 “空……信,大……师之死……” 这几个字细微至不可闻,却令尉凌云停顿了所有的动作。 “是元吉下手……我看到了,建成所写的记叙,他嫉妒少林武僧助皇上,想收纳空信大师不成,为泄忿下此毒手。建成事先前不知……情,事后却也只能默认。我,没说出来,是想让少林与百花宫终有一战……我恨不得百花……灰飞……我只是想为朝迁建功,为师门效力,我从没有想过别的什么。‘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尉凌云努地地倾听着,直到一柄弯刀劈到他头上方才觉悟,他向一边打横翻滚去,锋利的刀刃削下他的数根头发,头皮隐隐作痛。他在刀下翻滚时犹不忘去看李德奖最终的面孔,那面孔上浮现出一种平静的表情,这是他活着的时侯,从未有过的。 “凌云!凌云!”聂千千一左一右边着踢飞两名突厥武士,将尉凌云拉到自己身后去。此时五孔已封四孔,整个石室都暗下来,唯独当中那熊羊图案,开始熠熠生辉,仿佛正在萌动着,就要分娩而出。 叶笑天与秦少陵的战局甚是激烈,两人棍剑挥动处,无人能近身,许多突厥勇士摔得头破血流后,才算学聪明了远远躲开。唯颉利在一边如观抵角般大声喝彩。 秦少陵忽然道:“其实我也想知道那本鬼书里到底写着什么?”他说着忽然将指间掂着的“梅花错”轻轻一弹,钻入了最后的一孔中。 此时石室全然暗下来,放眼望去满室中尽是幢幢黑影。叶笑天似乎看到血光溅起,似乎听到一声压抑的呼叫,却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石室正中的熊羊双图脱离了地面的束缚漂浮起来,熊头羊头的夹角处,似乎有一扇门正在打开。那是一扇辉煌壮丽的大门,仿佛传说中的仙界之扉,尉凌云站在那扇门的正中,神情却无比绝望,如同站在地狱边缘。聂千千挂在他臂上,仙界般氤氲的光雾中,她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 叶笑天震动了一下,他没能看到聂千千死去的情形,却从尉凌云的神情上看出了那一瞬间。这时大约总有十好几柄刀刃向着尉凌云砍去,却砍不破熊羊图案散发出的辉光。 “进去呀!快进去呀!”叶笑天听到自己这么在呐喊。秦少陵似乎也惊呆了,剑“铛”坠地,他向前伸出手臂,却似乎无法迈出一步。 也不知尉凌云有没听到叶笑天的喊叫,他缓缓蹲下身去,将聂千千的身躯平放在地上。他抚挲着聂千千的面孔,想自己本以为分离之际,痛苦的人会是她,却没想到她终究将这痛苦留给了自己。尉凌云知道走入那扇门是自己的使命,却无论如何不能放下她。心思极度纷乱时,他想道:“我要留点什么给她,要不她会寂寞的。” 他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会,因为先前被李德奖囚禁数月,除了衣裳,他身上并无任何什物,他只得解下外衣,披在聂千千身上。他抖衣之时,却有件东西突然滚落在地。 这件东西,是尉凌云身上看起来最无价值最不起眼的东西,因此没有被李德奖搜走,从而留在了他身上……便是那只他从前雕了送给无忧,离开寒冰门时,又被无忧扔还给自己的木兔。木兔摔在石地上,从中间断开,一团纸帛滚落了出来。纸帛中似乎还另裹着什么东西。 尉凌云心思本是浑浑沌沌,然而还是蹲下去拾起那纸团,手指抖动间,几行墨迹露了出来。 那笔迹却不是无忧的。 是沈慕庭的。 “余耗数十年心血方成此丹,服此丹者,片刻间功力陡增,凡器不伤。然盅毒可解,情爱亦绝。始知十日情之毒,仍与情爱纠缠始终,绝毒矣,即绝爱矣。吾问燕兮何决?燕兮笑曰:‘此何劳问?’终拒服。临终榻前缠绵,彼称无憾,吾亦无恨。” 无忧,无忧。尉凌云想,在那些天里,你倒底是怎么想的呢?假如我依旧爱你,你或许早瞒着药效让我服下了吧,你情愿我好好活着,宁愿我不再爱你。然而我爱上了千千,你或许想过许多次,让我服下这药,从此对千千再无牵扯,对我对她,都是最严酷的惩罚。然而你却忍着我和冷漠和门人的鄙视,默默地为我担负着这残忍的抉择。我明白了,你用解药来逼迫我,我若是能为性命而舍弃千千,你就会让我服下这药了,可是我一直不肯,所以你也只能一日日地看着我毒发…… 纸帛尽展后,躺在尉凌云掌心的,是一只桃核大小的玉瓶,瓶口上是碗豆大小的楠木塞子。打开塞子后,一股清香钻入鼻中,浸入肺里。 然而却有一滴水珠落入瓶中。“是下雨?”尉凌云疑惑地抬起面孔,面上却有泌凉的事物滚动着,打落在他手指上。 那是他的眼泪呀,连绵不绝的泪水顺着他面颊止不住地往下淌着。仿佛前半生所蓄下的,尽在这一刻泄了出来。他掂着那只玉瓶的手指颤抖着,他想:“难道刚刚知道了如何哭泣,却马上又将忘记?” 若是不肯忘记,这么些置千千于死命的人,如何能留他们自在潇遥地活在世上? 尉凌云似乎听到了叶笑天的呐喊,也看到了他、秦少陵,和许许多多人簇拥在他身侧,试图迈入那扇门中。然而他们却如同溺水的人般空自扒拉着,不能前进一步。 “服下这药,失去已久的力量就会回来,难道不想吗?” 然而他手腕一翻,玉瓶滚倒在他脚边。那世上唯一一剂能医治十日情的药水瞬间浸入石中。从今以后或许、不、是肯定还有人会中十日情,毕竟这天下每时每刻都少不了名利冲突,这剧毒不会没有用武之地,然而再没有中毒之人有幸得到它了。药水若有知,应该叹息吧!这世上曾经有两个人得到了它,得到了生的希望,然而这两个人却都放弃了它,没有给它显示奇迹的机会。 尉凌云站起身来,无视挤得面红耳赤的众人,坦然地走向那扇仙界之门。他知道那扇门不会拒绝他,因为他心中已无恨,甚或也无爱。他所怀有的,只是对世间所有痛苦之人最深刻的理解,以及这理解所伴随的,真切的同情。 那老人在向他微笑,因为他提出的问题,尉凌云已经给出了解答。 “轰隆隆隆隆隆隆……” 废墟骤然间摇晃起来,沙砾雪团四下飞走。明尘大师一把抓住安伽飞奔而来,发现那废墟竟然无缘无故地整个倾塌了下去,地面不停地分裂崩毁分裂崩毁,就象到了世界未日一般。有几个站在中间的避之不及,也随着落了下去。 “啊!” 三派高手们目瞪口呆一会后,发现里面探出个被雪泥糊满了面目的人,自然当作是掉落进去的自己人。明缘与冒出头来的离得近,便赶紧拉出来。结果却听到一嘴“咦咦呀呀”的,抹开泥土一看,是个突厥人在大叫。他直叫晦气,一掌拍晕了扔边上。又拉起个,还是,再拉起个,已经不看了,直接就拍下去……却被熟极而流的一掌拆解了此招…… “叶师兄!”明缘大叫一声,蹬蹬地退出了数步。 “师父!”安伽也发觉,大叫着扑上来。 正值众皆哗然的一刻,寒冰门那边却又有怒喝,日君吼道:“什么人这么沉重?”他抓住个脑袋发力一拔。将人拖出来后,他却不由大哂,那人左右臂间,各挽着一具身躯,原来却是三个人的份量。那两俱身躯都似已经死去,并无丝毫动静。 只是那挽着两具尸体的人,却似乎一点也不领情,刚一上地,就一脚旋踢,将日君月君逼开,飞奔而去。他面上塞满了湿泥,目不可视,气息不通,却跑得如影如魅快逾奔马。 叶笑天怔愣着,想道:“聂千千的尸身竟被秦少陵抢走了么?尉老弟他刚才……真的走进了那道门?” 方才的经历如梦如幻,突然间站到这青天白云下,不由得他不置疑。 “突厥兵马来了!” 莫高窟方向万马嘶鸣,雪尘滚滚,原来颉利此行所携兵马甚多,当然不可能尽数钻进那小窟里去,因此留了许多驻守在莫高窟。而此处发生剧变,远在莫高窟亦能感应到,突厥兵马便气势汹汹而来。 只消看一眼,就能知道眼下支军马之多,绝不是上次遇到的两三千小股突利所率之军可比。明尘柳飞鹰无涯同时招呼门人道:“快撤!” 然而他们慌乱间尚没能坐上坐骑,那支迅捷无伦的骑军便环绕过来,隐约有包抄之势。 明尘倒吸一口凉气,喝道:“能走的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只是这句话刚出口,叶笑天却面露**,喝道:“李总管来了!李总管的大军来了!” 劲风将一面“李”字大旗扯得笔直,摊开在寒云之中。 真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靖得到冉昆禀奏,又知道突厥可汗近日异动频频,因此亲率大军而来,半路上他与李德奖遣来报讯的凌渊相遇,便径直寻到此处。颉利可汗未能提防伧促应战,自然是大败而逃。若不是突利得讯赶来相助,颉利险些就命丧此役。 李靖的兵锋至鄂嫩河而止,自从隋末大乱以来,中原的马蹄,第一次踏到这么西的地方。然而军中却无多少欢悦气息,帅帐之下,停着那具染满泥泞的尸体。 关于李德奖,叶笑天对于明尘的询问,以缄默相对,明尘亦没有强他说出来。他一直等着蜀山派的人来询问自己,然而关于柳飞鹰却只是照常例为新丧的弟子行过蘸礼,便携门人飘然引去。 李德奖的是是非非,至此打上了一个凝重的省略号。他的名字好象从此就被遗忘了,或许只有在李靖和红拂女之间,还会被时常提起。 尾声 盛世辉煌发生在贞观元年的这次作战,只是国势初盛的大唐对***反击作战的一个序曲,当时***势力依然强大,唐军的战力远远不及。自那以后,李靖、李孝恭等多次率军与颉利作战,渐渐反弱为强,终于在贞观三年突利内附,颉利被俘,自从***之患平矣。三年中有诸多传说,道李靖军中有神人,法力盖世,万人莫敌,料敌断事,必占先机。还说将颉利被献入阙下时,这位神人入宫面圣,与皇上彻夜长谈,皇人有意加封他为国师,他拒绝而去。 这传说总是无所不在,然而真有人去问军司属官,必然被回以:“纯是谣传呢!” 自从贞观元年的那次事件后,叶笑天一直没有下过少室山,亦不接待任何访客。然而有天,打坐时忽然心有所觉,便道:“你即来了,便请坐吧!” 他面前的蒲盘之上,现出了尉凌云的身影。 “这倒底是你的真身?还是你的灵识?你如今是凡人,还是仙人?”叶笑天微有疑惑地道。尉凌云身中剧毒,照理早在三年前就该死去了。 “何为真何假?何为凡何为仙?”尉凌云笑意清澈无比。 叶笑天便也释然,道:“《炎黄录》中,写得都是什么?”他没有客气,尉凌云此来,无非是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我见到黄帝,”尉凌云悠然道:“他与炎帝一战后,常叹与炎帝本为兄弟,为何却要兵戎相见。他修行千年,终悟得三界内外之事,他怜子子孙孙,永受兵鏊灾难,欲海之苦,因此写下华夏一族几千年的历程……” “几千年!”叶笑天纵然修持精进,亦不得不动容。 “是,从降生,到灭亡。”尉凌云静静地道。 “会灭亡吗?”叶笑天怅然。 “会的。” “你把这一切都告诉给了皇上?” “嗯,我用灵识灌入他脑中,只是倾刻间事,并不需要彻夜长谈。” “你以为……从此后华夏族的命运会不同吗?” “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后,有的会奋力挣扎,有的会堕落忍受,我还不知道当今天子会是哪一类人。” “将来的事不必去说它了,至少我们正经历着一个辉煌的盛世,我曾为这盛世出力,作为微小的凡人,便足以**了。”数年修持,昔日困扰叶笑天的心结似乎已经解开。 也许想试炼下他的悟性,尉凌云微微笑着,告诉了他三年前李德奖临死前所说的话。叶笑天神色平缓,道:“建成元吉作事终究嫌阴狭,因此自受其祟矣。” “你曾经为他们抱不平,因此退出军中,如今想来,可有不甘心么?” 叶笑天洒然挥袖道:“我报他们待我之恩,他们自受作孽之罪,各得其所,有什么不甘?” 尉凌云鼓掌道:“很好,三年前你若说得出这句话,便能与我同入天门,共窥仙书了。” “各有各人缘法,什么事都知道以后,岂不是也很无聊么?” “倒也是。”尉凌云道,眼角竟有淡淡怅然。 “对了,不知为什么她会确信你会来找我,”叶笑天叫作正要消失的尉凌云道:“无忧三年来一直在少室山等你。” “等我么?”尉凌云摇了下头,道:“她不必等我的。” “无论如何,你即来了,总要见她一面吧!”叶笑天探问道:“你不会还对她怀有恨意吧?” “也罢,那我们就去见见她吧!”尉凌云起身而行,步伐如行云流水,竟似比叶笑天还熟悉这寺中路途。 出山门绕过两道山坳,便是一涧潺潺,打脚下掠过。涧上流处无忧坐于浓荫青石上,洁白的赤足浸在碧水中。 安伽将两只寺中盛水的大木桶在湍流中划动着,有意弄得水花四溅,扑打在那双足上。两个人的笑声穿林而来,清澈得如同涧水,并无一丝污浊。 叶笑天顿时了然,正要与尉凌云说话,侧过眼去,身畔却已无影无踪。 唯余艳阳当顶,青山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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