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豪侠: 天平版《大唐豪侠》-第二二章 风雪狼烟

作者: 炽炎 2006-06-30 我要投稿专区首页

炽炎作者简介:网络原创女侠天平,文净如水,寒如冰,貌灿若朝华,才深若幽谷,有书:《双曜引》、《西幸残歌》、《凤起阿房》、《千金掷》、《分飞燕》、《落鸿火》、《庶人剑》等,笔落处,剑气如虹,倚天出,谁与争锋!作品简介:家国乱、山河错,檀灰藕断肠结,何处勘破。江南雪、塞北歌,苍茫万里行遍作者简介:
  网络原创女侠天平,文净如水,寒如冰,貌灿若朝华,才深若幽谷,有书:《双曜引》、《西幸残歌》、《凤起阿房》、《千金掷》、《分飞燕》、《落鸿火》、《庶人剑》等,笔落处,剑气如虹,倚天出,谁与争锋!

作品简介:
  家国乱、山河错,檀灰藕断肠结,何处勘破。
  江南雪、塞北歌,苍茫万里行遍,芒鞋破钵。
  叹、叹、叹、
  少年游、西湖楼,银鞍紫骝马,临水照吴钩。
  罢、罢、罢、
  萦蔓草、黄金台,长安客居老,胡姬鬓上白。
  耿耿孤心、荧荧青灯,春闺梦未尽,寒枕听残更。
  疏枝星梅、岸芷幽芳,凉州月如水,侠骨死犹香。

  童敢从戈壁里出来,就将罗越放在教众家中养伤,心里暗叹他这一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坐起来的一天。他一路征召起盟中弟子,命他们往莫高窟而去,对这次变故的情形也有了个大概的想法。果然不出秦少陵所料,此次事件只是总舵里有些还信仰拜火教的弟子们趁天煞盟领袖们都不在时,突然哗变,冲进囚禁努阿舍的监牢中将他救了出来。然而他们势力终究不大,不敢停留在总舵里,便在西突厥突利可汗的人马接应下,逃走了。


  当年处罗可汗死得不明不白,颉利接位,部族中多有不服者。他为平息众意,不得不将始毕可汗之子突利另行分封,其实对这侄儿一直颇有忌惮。颉利可汗默许秦少陵清除拜火教势力,是因为他本人信奉萨满教,对拜火教一直只是看在粟特人开拓的商路份上,容忍而己。而突利可汗自幼便与拜火教接触甚多,因此受逐的拜火教徒很多都投到他的旗下,如今终于闹大起来。


  颉利得位之时,受处罗可汗可敦隋义成公主助力甚多,因此对隋朝旧人,亦颇多回护,几番进寇,亦有为隋复国的名义。童敢虽然身历隋灭,深知其灭自有来由,然而终究恋旧,因此对颉利颇有好感。童敢想,突利纵然包庇拜火教,颉利可汗也未必就会大张旗鼓的前去问罪。毕竟在拜火教与天煞盟的纠纷上,他不过是承认事实而己。秦少陵扔开拜火教,直接与突厥汗庭打交道,不外乎自觉已经牢牢拿握了商路,想省去拜火教这一层盘剥,对突厥汗庭并无坏处。颉利纵有不满,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与突利绝裂,除非唐军真的如秦少陵所料那样突然出动,否则……


  就在他反复思量说辞时,突然觉得身下隐隐震动,他略微扬首,便见远处雪沫飞起,堆积半空中,仿佛污浊的云彩一般。


  此处乃鄂嫩河下游东岸,距哈尔和林已经不远,这冬日冰封季节,实在不是草原上征战之日,却不知是哪里的部族在打仗。然而他离得更些时,却略微愕然,起先他只能看到一股二三千人的突厥马军……在冬季牧场狭小马匹圈养之时,这一支马军己算不少,却只看到他们左冲右突喊杀不绝,却不见与他们敌对之人。


  然而这疑惑片刻后便解了,一圈又一圈的金光推着翻卷的雪团从群马蹄下泄出,象海浪一般。每一波浪涛后,便是数骑凝立不动,任骑手又鞭又打,却只是扯直了颈项嘶叫。


  “这是少林‘锁十方’之功呀!”他谨慎地再往前走出几步,便不出所料地看到数名身着金藏禅衣神态庄严的大师合十而立,掌指间那串金藏禅珠每一粒都光彻明洁,与一道又一道同样的宝光结合漫延而下,化作了那令马匹滞步不前的金色波纹。金波中又纵横交错地生出许赤橙蓝绿诸色剑光,许多穿着太极剑袍头戴幽莲冠的剑客背对背围成一圈,在少林寺布的“锁十方”中。诸色剑芒如莲花绽放,辉光激射时,一些过于勇猛靠近了“锁十方”法阵的突厥将士毫无兆头地坠马受伤。


  再多看一会,童敢就禁不住略为乍了下舌头,这些人里面,竟然有好些熟悉面孔,“明尘、明缘、明空、明净、明若……少林派这次是倾巢而出了呀!那些道人看情形必然是蜀山派的了,造诣各自不凡,想必也是蜀山派首脑人物。”


  他忆起当年在洛阳与少林武僧们的连番激战,他不由得斗志昂然。他本想上前去拜谒突厥军首领,却见旄旗招展,队伍乍变,看那徽记,却是突利可汗的部族。他不由又犹豫着往后退了一会。


  此时整支马军都随那旗帜招展而变了方向,纷纷向四面八方散开,一直奔走开里许地,方才又各自勒马回首。数千只长弓从鞍上摘下,数千枝利箭搭在弦上,数千点寒芒在风中雪中闪烁。少林阵法虽紧,蜀山剑气虽利,一时间,似乎也陷入了困境。


  “明尘大师,柳掌门,”忽有抚琴声在茫茫雪原上响起,仿佛鄂嫩河水被春之妙手点化,潺潺流淌。“可需我等出手呢?”


  童敢不由一惊,这半晌功夫,他竟还然没注意到还有一方人马潜藏在附近。他探看良久,方才注意到一座雪丘畔倚着四五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如雪的风衣裘袍,更兼人人神色淡漠气度清冷,站在那里时,真与冰雪化为一体,殊难分辨。此时发声的,应是当中操琴而立之人。


  “少林明尘谢过月君好意,只是这点兵马,犹不在我与柳掌门眼中。一会若还有突厥兵马前来,再请寒冰门诸位襄助!”


  “竟然是寒冰门!”这便由不得童敢吃惊了,本来当今武林中,有幸见识过寒冰门的人极少极少。他除了尉凌云以外也并未见过。他不由喃喃自语道:“难怪尉凌云这小子一脸晦气相,敢情他们门中都兴扮作白无常的。”


  寒冰门首脑人物出动,自然是为了尉凌云而来。他们与少林蜀山两派宿怨极深,虽百年地仍末淡忘,因此虽然勉强同道,却还是摆出泾渭分明的势态来。他们即然勉强,少林蜀山也不愿受助。


  一问一答间,似全不把突厥人放在眼中。与他们较为接近的一部突厥马军,不等主帅号令就向寒冰门所驻的雪丘围去。然而军中鸣金招旗,却将他们勉强带了回来。看来突厥军是打算先解决少林、蜀山,再消灭寒冰门,然而却还是留着一阵人马摆在离雪丘不远处,隐隐有监视的意思。


  号角厉响,早已蓄势待发的数千枝箭,便如漆黑的暴风雪点一般,遮蔽了天地。连数月未熄的北风都一时被人遗忘。箭如蝗虫般扎进“锁十方”阵中,如扎进火堆般纷纷熄尽、陨落。童敢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这些寻常箭枝对少林阵法实在不成威胁。


  突厥将领似也发现了这点,唿哨一声,围成一圈的军阵骤然分成三条锥形纵队。此时箭支然密集起来,锁十方阵便更为亮泽起来,诸僧的神态越发郑重。


  一道碧涛般的剑光翻卷而出,恍然间便如真有飞瀑从天而降。站在阵头的将官刚来得带转马头,便被那剑光淹没了,他尸身狼狈不堪栽倒在地时,一名二十来岁的剑客提着将军的人头,神色悠然地落回锁十方阵中。


  “柳掌门,贵公子和御剑之术当真又有精进!”


  明尘方丈大声赞道,柳飞鹰“呵呵”一笑,道:“小儿辈好炫耀,倒让大师见笑了。”


  他们这些对话有意用内力送出,只是突厥军中听得懂汉语的不多,却不免有些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然而童敢却看出,他们虽如此张扬,其实正是有些焦虑。果然那突厥将领没有被他们吓倒,诸军坚持不懈地轮流集中放箭。不过数刻,少林僧人们内力显然有所不济,便有一支劲矢贯入阵中。那矢锋所向,正对着明净的胸口。明净此时面上黄气大作,正是功力运到十成的样子,他若腾出手来挡开这剑,锁十方法阵便将溃不成军。他硬哼一声,肩头缩下半寸,似乎想硬挨下这一箭,然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却有淡青色的一抹剑光,如柳枝轻拂,将那支尖啸着的利箭带起,在空中连转了三四个圈,最后轻轻松松地落到目光沉静男子手中,从那出剑手段来看,想必他就是春木剑穆逢春吧。他中手的箭支上泛着暗赤色的光,童敢不由微微心惊,他只见过一个人使这种箭,“竟然是突利亲自来了?”


  先前队伍调动频繁,他并没有看清指挥之人的形貌。


  突利一箭得手,众军都深受鼓舞,万刃齐发下,锁十方阵不久就支离破碎,只能苦苦支撑而。然而就在此时,却凭空里鸣响不绝,半空中本就有踢踏而起的雪沫,此时更如浓雾弥漫,雾中更不时电闪雷鸣。先前留在雪丘附近防范寒冰门的诸军本见他们没有动静,全都关注着与少林蜀山之战。此时寒冰门骤起发难,所用暗器又是最为厉害的“冰封千里”,只片刻间,雪丘下便躺倒一片人马尸体。突厥军后阵大乱,虽然突利再三以号角指挥,喝令他们归队继续冲杀少林蜀山,然而终究抵不过寒冰门左冲右突,攻势凌厉。


  “我们要走了,这些蛮子却堵在面前,很是讨厌。”无涯老人傲慢地说了一句。


  明尘与柳飞鹰似乎相对苦笑了片刻,齐道:“谢过寒冰门诸位援手。”


  他们客套之中,柳逸云已是一剑当先,冲突利杀去。此时少林蜀山改守为攻,寒冰门在外圈骚扰游击,突厥军大溃。突利起先还在大声喝骂,试图整军再战,然而柳飞鹰的追风宝剑比风更冷,迅捷无踪地削去他的旌头之后,他也不得不在几个亲信的挟裹下,扔下光秃秃的旗杆,向鄂嫩河西逃去。


  若等大军逃尽,童敢一人在这空旷的雪野上不免会十分显眼,他可不愿单枪挑战三大派高手,因此借着这混乱之机,也一夹坐下马匹,过河往哈尔和林而去。这夜又降雪,他顶风冒雪,行走得颇为艰难,次晨见到哈尔和林的宫室时,马匹已委顿不堪。


  哈尔和林的宫殿虽是木制,其实形态不过是个大而化之的穹庐,礼节关防不能和中原比。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听到颉利的震耳欲聋的咆哮。


  “……丢人现眼!你真是我咄吉哥哥的种?”


  他见到一个熟识的附离,明知故问道:“大汗在发脾气?”


  附离懒洋洋地摇了摇手道:“突利可汗刚刚败阵而归。”接过他递上的金子后,又道:“我给你通禀去,你在这等着吧!”


  内面果然响起突利的吼声,片刻后,便见他怒气冲冲地拂帐而出。正殿皮帘被“呼”地掀开,差点打到童敢身上,颉利手举腰刀追出去好几步,被四下里的附离、达干们七手八脚拉住住了。他一径地吐胡子瞪眼,良久才平息下来。


  颉利回殿时,斜睨了眼童敢。童敢常代秦少陵前来哈尔和林上贡,也曾在庆典上与突厥勇士较力,颉利对他还有些印象。童敢便上前道:“神君有事让我来禀报大汗。”


  “秦少陵又有什么事来烦我?”他坐回虎皮垫上时,问罪一般地喝道。


  童敢恭敬地道:“神君马上就能拿到那本《炎黄录》敬献于大汗了!”


  颉利皱了下眉,怒喝道:“什么叫马上就能拿到?这小子拿虚话搪塞我的次数也不少了,这次又是有什么事想让我为他出头了?”


  “大汗,我来之时亲眼看到突利可汗战败……”童敢抢在颉利再度发作前急急地道:“可是突利可汗的对手也很强大,那些人是中原武林最强大的武者和方士,现在他们就要去取《炎黄录》了!”


  颉利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指,火塘两边跪伏着的廷臣中战战兢兢站起一人,连滚带爬地扑到颉利脚边道:“是的是的,我亲眼见到的,妖法,那是妖法呀!”


  颉利霍然起身道:“绝不能让这些中原妖人给李小子取了书去!秦少陵他现在在哪里?”


  “在莫高窟!”


  “给我召集兵马!”颉利眼中露出凶暴之色,“我倒要见识见识中原的妖法!”


  童敢却有点忧心,少林蜀山寒冰三派已先走了一日,却不知莫高窟中,如今形式如何?


  童敢却没有想到,三派人马竟迷失了方向,在鸣沙山以东的沙漠雪原中来回徘徊。


  明尘摇了摇头,身畔明字辈诸僧也都不免有些焦燥。他们这是一个时辰内第四次试图探知叶笑天的灵识,却都渺茫无踪。他们与叶笑天同门数十载,自幼便一同修炼灵识,彼此纵然远隔千里万里,都能隐约获知对方下落。自入西域以来,明尘等人每夜都会聚坐一处,将自己的灵识力扩散而去,与叶笑天接触,从而知道自己要走的方向。然而自从前天晚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应到叶笑天一道剧烈挣扎的意识后,就再也没有过他的丝毫讯息。他们自恃武艺高强,此来只携带了马匹武器和少量干粮,却不想冬季的大漠如此荒芜寒冷,若不是拣了些突利军遗下的帐蓬,又得了寒冰门赠送的一些糍粑,还真是难以支撑。只是寒冰门也不知道他们该往何处。此次寒冰门入大漠是得到叶笑天的传书,说尉凌云被人掳去大漠,望他们前来搭救,至于尉凌云去了哪里,他们自然是指望叶笑天来解答的。而少林派找不到叶笑天,他们就更找不到了。


  “小施主醒过来了!”


  就在他们傍徨之时,突然有个弟子兴冲冲地过来报道。


  诸僧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有意外之色,明尘便问道:“他是怎么醒来的?”


  弟子挠了挠光头,道:“我也说不清……蜀山派的各位师伯师叔都在他那帐蓬里了,各位师伯师叔们也快请去吧!”


  少林众僧经过洛阳时,白马寺的主持将这少年交与他们,说是叶笑天交待的。叶笑天要赶紧去追查《炎黄录》下落,顾不得带上这个新收的弟子,让各位同门将他带去西域。他们探查出这少年灵识受创后,都很是惋惜。这些日子来,众僧以慈悲为怀,想了许多法门想重新激发少年的意识,却都无功而返。此际这少年紧紧抱着一具色泽暗沉,形如骆驼,状似烛台的事物,双眼尚残余着一丝朦胧,而手臂却似十分有力了。


  “你是怎么醒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你知道去叶师弟在哪里么?”


  他们问了许多句,可少年只是瞪大了眼看着他们,满怀警惕之意,却是一言不发。他们起先以为少年神智还没恢复,可过了一小会,柳逸尘第一个醒悟过来,“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


  正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听那足音起落,分明是寒冰门的人来了。明尘便起身相迎,当无涯老人跨入帐中的刹那,少年突然叫了一声。


  他们没听懂,可是无涯老人却似乎听懂了,和他指手划脚地连连比划了几下。少年只简略地回答一二个这,对寒冰门人似乎也很提防。


  “他叫安伽,”粗通粟特语的无涯老人对少林蜀山诸人道:“从前是信拜火教的粟特人……”


  无涯老人进来时,安伽很是惊骇了一会,当他环视着自己所居的大帐,发觉不是那鬼气森森的雪窟才略松了口气。他又抱紧了怀中的东西,问道:“这双骆圣火座是怎么来的?”


  “是突利遗失在他帐中的事物,难道是它使你复苏的?”无涯老人感应到那只圣火座上有一些玄妙的气息,似乎不是凡物。


  “我听到火祆神在召唤我,”他虔诚地跪下面西叩头,喃喃地念祷道:“圣火不熄!”


  等他祈祷完毕,“我师父呢?尉公子呢?”无涯老人这才有机会提到他们目前的困境。


  “我跟着千千姐去过一个地方……”安伽的眸子终于变得有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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